2009年9月1日星期二

都是风声----杜庆春

有些东西很难让人严肃地去思考,但是这些东西严肃起来也会吓死人。比如“屁”,这东西不重要到一个人如果自我作贱地说:“求您就把我当一个屁放掉吧!”你一定不会相信这是句心里话。但是美国国家航空宇航局却对屁做了很系统严肃的研究,这是因为如果宇航员在飞船中放屁引起火烧,那后果是不堪设想的。为此,科学家们正在致力于研究一种较少产生屁的宇宙食物。

美国人吉姆·道森也写了一本关于“屁”的书,英文名字是“Who cut the cheese?:A Cultural History of the Fart,直接翻译过来就是“谁切奶酪?:屁的文化史”,但是中文版的时候改成了《尴尬的气味:人类排气的文化史》,美国俚语中“切奶酪”就是“放屁”的意思,中文版的修饰可见这股气流还是见不得人。不过这本书也没有作者说的那么严肃,“文化史”这个词也挺拿腔拿调的,因为这个书里面一半以上的内容都是接近于《笑林广记》一样的小故事,不过这些故事的收罗的像是一个有文化的人在各个“文化领域”里淘宝一样淘出的,涉猎了语言、文学、历史、音乐等等领域。这本书好读,很多时候那些看起来很正经的文字都让人发笑,而且书里本身收集的笑话就多象一本笑话集,大概“屁”这东西就是最好的笑话材料,但是喜欢文化分析的人可能就不满足。

回到最初的严肃问题,美国宇航局的担忧上来。这本书一开始就很科学地告诉我们,“屁”成份,我们看了就知道这个担忧是那么的科学和理性。“平均算来,一个屁大约由59%的氮、21%的氢、9%的二氧化碳、7%的甲烷以及4%的氧气组成——所有这些气体都是无味的。但其中还有不足1%是由微量的其他化学物组成——比如氨和粪臭素”,“由于有氢、氧、甲烷的混合,屁和普通的沼气并无二致——它们同样具有爆炸性和可燃性,足以造成一次轻微的爆炸。”所以作者明白地告诉我们,如果放出这股气体的时候,你有胆量举一根点着的火柴到肛门边,那火苗的颜色立马会变成蓝色,燃烧会遽然变得剧烈一点。科学是科学,如果你真这么实验,把科学当成小屁孩的游戏。据报道,严肃的科学家是这样担心的,因为屁中含氢量最高可达47%,这已达到严禁烟火的程度。这样如果使用电手术刀来做肠手术,手术刀发出的电火花就可能使屁中的氢发生爆炸,而且这种不幸真的发生过,在一次手术中,屁竟炸掉了一段肠子。

吉姆·道森提到可以作为人类形象力的典范的迪斯尼公司。这家公司在1997年拍摄的电影《火箭客》中,讲了一个故事。片中有一位名叫哈兰·威廉斯的宇航员,他因为吃了国家航空航天管理局发的“太空豆”而在自己的宇航服里造成了一次严重的气体危机。当他排出的气体在密闭的宇航服的供养气管里鼓出一个游动的气泡,他还告白说不是自己干的,而在方圆1.25亿英里内,除了他俩,再无别人。这个笑话噱头简直看出好莱坞的想象是多么的具有科学精神,但是他们更应该写成邪恶星球的宇航员,由于不使用民主和科学的态度对待豆类产品,独裁者把食豆量看成对他的效忠度的高度,结果在毁灭地球的最后瞬间,一屁把自己炸死了。

我的上述不恰地编排完全因为这本书多次提及了屁和纳粹独裁的关系,比如希特勒害怕自己屁多而吃了太多含毒的药,结果把自己交给死神;还有在二战期间,迪斯尼本来写给唐老鸭的一首歌曲《领袖的脸》印成唱片,累计销量超过150万张,就因为里面有一句歌词:“我们就要放屁!放屁!正好放到领袖的脸上。”而实际上迟至1974年的梅尔·布鲁克斯的《灼热的马鞍》,保守的美国人让好莱坞摄影棚直接接受屁的存在。

不过,我想大概是科幻精神的刺激,搞得科学家也象好莱坞编剧。19923月-4月《科学前沿》报道,古生物学者认为恐龙的屁曾对地球大气层作出过极大的贡献,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这个星球的温度。这个结论确实让我无法接受,一群生物的排气能造成这么大的结果,否则在这个全球变暖的时代,我们每当感受到那些食物在自己肠胃冒着小泡发酵着的时候,就会联系起《明日浩劫》中的场景。其实我们看看那些烟囱、汽车排气管,人类现在的总排气量肯定远远超过了恐龙们,但是我们依旧象一群口臭的人,到处打屁聊天,快乐度日,那么闲的时候,我们就搞一本“屁的文化史”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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